很长一段时间以来,我国一直推崇“城市化”,开疆扩土、进城买房才是主流。
而这几年,“逆城市化”悄然来袭,这方面,东北走在了前沿。
率先吃螃蟹的是黑龙江的伊春和齐齐哈尔。从去年12月到今年1月,伊春先后推动了6个街道的“撤街设镇”,齐齐哈尔市碾子山区将下辖的富强街道撤销,设立了华安镇。
将街道办改回乡镇,这样的变化,可能会在短期内影响到当地的房价。而从长期来看,“撤街设镇”带来的机构压缩,也给考公人敲响了一记警钟——
你想要的铁饭碗,可能没有那么“铁”了!
01 一个危险的信号
撤街设镇,黑龙江真的猛。
要知道,在我国发展的过程中,城镇化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——很多城市都在搞“撤镇设街道”“撤县设区”,在这样的风潮下,乡镇变成街道办,县城则变成县级市或者区。
要说变化,最明显的就是房价。
以前行政单位是乡镇、县城的时候,房价起不来,就算赶上房价全面上涨的好时候,涨幅也赶不上城市;一旦行政单位变成街道、区,也就加入了城市的大家庭,房价立马就起来了。
对当地居民来说,撤县设区之后,自己不光说出去有面,而且房价上涨后,他们的不动产也跟着升值了。
对地方来说,自己不仅能享受到市一级的福利,同时土地转让价格也会逐渐趋近于主城区的价位,土地财政收入大涨。
不管居民还是地方,都能从撤县设区中享受到福利,所以这事大家都很支持。
至于房价大涨后,其他人还能不能买得起——who cares?
正所谓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以前“撤县设市”,名头上好听,实际好处也不少,这事就容易;现在“撤街设镇”,将街道办改为乡镇,阻碍可就多了去了。
所以,伊春、齐齐哈尔这次能够撤街设镇,真的有魄力——尤其是伊春,两个月把6个街道办改为乡镇,更是透露出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。
伊春之所以这么狠,主要是当地人口流失太严重了。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时,伊春的总人口是114.81万;结果到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,伊春总人口已经降到了87.89万。
十年间,人口流失了26.92万。
除了人口流失,迫使伊春撤街设镇的另一个重要原因,是财政——毕竟街道归属于市区,这也意味着地方需要投入更多的城建资源,来进行市政配套的升级,将街道转变为乡镇,就可以减少这部分支出。
这不光是伊春之困,也是整个黑龙江之困。2022年前三季度,黑龙江省GDP为10446.7亿元,整体排名偏后,在内地省级行政区中排在倒数第七。
财政压力,迫使黑龙江的众多城市不得不转型。比如2021年底,鹤岗就取消了基层公务员招聘,实施财政重整计划。
而在这些城市的身上,我们也看到了未来小城市的发展方向——
向内收缩,精简机构。
这些城市一旦走上收缩之路,也就意味着,当地的ZF机构也将面临大规模调整,甚至精简人员。2019年,伊春撤销了15个市辖区,新设8个县区,随后当地的基层法院也从15个精简到8个。
现在伊春又开始撤街设镇,不用怀疑,当地的ZF机构又要面临一次“压缩”了。
02 别迷恋铁饭碗
这两年,中国房地产走起了下坡路,房价一蹶不振,去年年底国家统计局发言人在谈到房价时曾经这样说:“房地产仍处于筑底阶段。”
房地产到底何时能顺利筑底,现在还没有定数,但至少野蛮生长时代已经过去,房价要想像过去那样疯涨也困难了。
房地产陷入僵局,地方卖不出地,“逆城镇化”就不稀奇了,因为部分小城市的财政收入已经入不敷出——为了解决财政危机,撤街设镇都是轻的,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精简财政供养人员了。
早在2019年,山西就发现当地的“人口小县”出现了财政供养入不敷出,财政支出主要依靠ZF转移支付的情况。
从2020年开始,山西开始了人口小县改革试点。以山西河曲县为例,这个总人口仅12.4万的人口小县,在2020年4月被确定为第一批改革试点县。
2022年8月,河曲县公布了改革成果,当地36个党政机构精简到22个,135名领导职数被精简为114名,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,1964名事业编制被核减为659名,同时减少了75个科级职数。
这个变动不可谓不大,超编人员面临着重新调整配备。
当然啦,体制内人并未被断崖式清退,而是通过人员分流、退多进少等方式逐步减少。例如县民生保障中心,有的人员就调去农村当村干部了。
体制内人员面对这样的变动,个中冷暖或许只有自己知晓了。
这几年考公上岸火热,2022年国考报名人数突破250万。很多人为了顺利上岸,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考。而地方开始精简财政供养人员,也给部分考公人员提了个醒,别一味迷信铁饭碗了。
要不然你辛辛苦苦考进去,结果遇上精简,又该找谁哭去?
03 结语
人口外流,是所有小城市无法回避的痛。
尤其是在我国人口已经出现负增长的当下,小城市更是找不到突破口,吸引不来人,发展不起来,路越走越窄。
面对这种情况,你唯一能做的,就是除了自住以外,千万别买这些城市的房。
一旦买了,那可没处买后悔药去。